。”方嫂语气刻板,目不斜视。
“很久是多久?”穷追猛打。
“很久。”
“祖母喜欢什么?”好吧,下一个。
许慕莼将帕子扔回盆里,挽起袖子,手还未触及水面,方嫂已经抢先一步。
“姑爷。”
唉!祖母喜欢姑爷?许慕莼眉心微蹙,这是什么?侧头一想,方嫂是陪嫁丫环,姑爷自然就是祖父了。真是忠心的丫环啊。
好吧,换一个。“祖母平日喜欢做什么?”
“偷糖。”
“偷糖?”
方嫂绞好帕子递给许慕莼,仍是一板一眼的模样,未曾有丝毫松动,连答案都是二个字。
“祖母为何偷糖?”这下她不能只回答二个字吧。许慕莼整好以睱,接过帕子擦了擦手。
“喜欢。”
扑通!许慕莼差一点没把下颌磕在紫檀木圆桌上,方嫂的嘴可真是严实,说了等了没说。
好吧,祖母喜欢偷糖!姑且归结为一种特殊的嗜好吧。
“方嫂,那你喜欢什么?”投其所好,撬开其嘴。
“小姐。”
扑通!许慕莼这下真把下颌磕桌面上,疼得她倒抽几口凉气,捂着下巴,疼得眼泪都要掉出来。
“你喜欢偷糖吗?”
“讨厌。”方嫂的面容略有松动,眉心似乎微微蹙了蹙。
“你为帮着偷吗?”
“不。”
“为何?”
“会病。”
偷了糖会生病?许慕莼将帕子递给方嫂,无力地撇撇嘴,这是她见过最难套近乎的人。以前在市井摆摊,什么样的客官没见过,偏偏就是这样言简意赅、面无表情的人最难接近。
你要是问她,吃了吗?她会瞪你一眼,仿佛在说,这和你有关系吗?
你要是问她,您要来点什么?她还瞪你一眼,仿佛在说,你不就卖茶叶蛋,还有别的吗?
总之,只有眼神的交流是空洞而无力的,而只有二个字的回答却是无力而空洞的。这买卖可真难做啊……
许慕莼捂着下颌,往大床上一倒,装死睡去。买卖不成仁义在,不可和方嫂的关系弄僵。
♀♂
第二日一早,许慕莼顶着一头尚未梳理的乱发和昨日的脏衣裳四处寻找着周君玦,胆敢不回屋睡觉的相公,是一定要好好惩治一番。晨起都不知道要给她换衣裳梳洗,真不象话!
可是她找了好几个院落都不曾找到他的踪迹,后来好心的方嫂言简意赅地回答她二个字:厅堂。
她这才匆忙赶到厅堂前,往堂前庭院一扫,那正跪在庭院中一身玄衣的男子不正是她夜不归宿的相公吗?
“相公。”许慕莼奔了过去,蹲在他跟前抓着他平坦宽阔的肩膀,“祖母罚你?”
周君玦勉强睁开困盹的双眼,嗓音低沉沙哑,似被车辗过一般支离破碎:“祖母说晨起的露珠可强身健体,特命我在此等候。”一夜未眠,眼睑下一片青黑色,深邃的眸子蒙上一阵薄灰,眼中的血丝清晰可见。
“让你等候,你不会搬张凳子吗?你唬谁呢?”许慕莼见他脸色惨白,呼吸急促,伸手探至前额。
前额滚烫,不过是一夜的光景,到底发生什么事情,祖母要罚他?许慕莼回身至厅堂内倒了一杯水,问道:“你跪了一夜?”
周君玦撑开双眸,虚弱地一笑:“娘子,你好懒,都不梳洗就跑出来。是在等着我回屋帮你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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