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正是最靠近投壶者的那一点。
霍留行抽走了左边宦侍手中的箭,将它准准斜插到那处。
到这一刻,一圈九支箭,一朵花便算开满了。
不少人依旧一头雾水,直到霍留行取来右边宦侍手中那最后一支箭,举握在手中,手臂如弓成满月,紧绷成一道弧,一改此前缓慢轻巧的投法,猛地抛掷而出。
这一记投掷又快又狠,几乎超越常人臂力所限,众人根本没看清箭支飞跃的轨迹,只见眼前一花,接着便听“咔”一声――这第十支箭竟直直劈开了第九支箭的箭尾,将它一分为二后再稳稳落进壶中!
满场死寂。
三个数后,一位年轻的武将激越得蓦然起立:“十一支箭!是十一支箭!”
殿内霎时人声鼎沸起来。
几个此前频频沉不住气的武将一愣之下怒拍大腿。
比较箭支的不同,调换投射的角度,所有算计都是为了这第十一支箭,原来霍留行一早便稳操胜券!
众人拍完大腿,满脸都是“你爹还是你爹啊”的N瑟。
而野利冲的脸上,却像是一时间闪过了无数复杂的情绪,最后落定在一种疑是惋惜的神色里。
霍留行摘下蒙眼的黑布,在四下叫好声里望向沈令蓁的方向,对上她正注视着他的,一双亮如星子的眼,轻轻一笑。
面对着这样的霍留行,沈令蓁生平第一次,生出了一种非常想要奔上去抱住他的冲动。
在她还没来得及深思这种冲动意味着什么时,野利冲已经拿起酒盏,朝霍留行大步走来:“愿赌服输,这一杯酒,我敬霍将军!”
霍留行朝他颔一颔首,回到了座席。
插曲一过,剑拔弩张的气氛散去,大齐上下人人面露喜色,大殿内又回到了笙歌鼓乐,和和乐乐的场面。
沈令蓁拿起银筷,给霍留行布了小山高的一堆菜,推到他面前,像是嘉赏他。
霍留行瞥瞥她,低声道:“怎么不去嘉赏另一个?”
沈令蓁听他这么一说,下意识望向了薛d。
薛d像是始终用余光注意着她与霍留行,察觉到她的目光,立刻抬起眼。
冷不防一个四目相对。沈令蓁先是一愣,瞧出他面上懊恼之色,神情忙缓和下来,朝他肯定似的点点头。
薛d应当是在自责自己方才的轻敌。
沈令蓁很了解他的底子,知道他也完全可以驾驭盲射,只是首位上阵,不至于一来就急吼吼地炫技。
其实薛d虽然看似输了,却也是今夜的大功臣。赵方才之所以在霍留行出马之前,先让他来铺路,正是看准了,以他身手,必能逼野利冲拿出杀手锏。
而只有野利冲先一步露了底,霍留行才能够掌控主动权,干脆利落地一招致胜。
沈令蓁这一点头,是在叫他别灰心。
毕竟相识多年,一个眼神,什么都懂了。薛d脸上阴霾尽扫,正要还她一个笑,却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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