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輕功疾行都会感覺心跳失律。
皇帝悠悠地睜开眼,瞥向她:“明知自己身子弱,还要出去吹风?”
他的语调頗有些怪异,路映夕心中奇怪,不过口中依然溫順回道:“臣妾一人在寢居待着气闷,就四处走走,臣妾穿足了衣裳,不会受涼,多谢皇上关怀。”
皇帝不冷不熱地“嗯”了一声,便就不再吭声。
路映夕細看他的神色,漸漸恍然,抿着菱唇笑道:“皇上莫不是不放心?那又何苦留师父于宫中。”
皇帝嚯地站起,負手踱到窗台边,背对她,冷冷道:“难道你不是去了太医署?若不是使了輕功,你会面紅气喘?你自己全然不愛惜身子,朕倒是一厢情愿了。”
路映夕看着他綳紧的背脊,綻露淺笑:“臣妾是去了太医署,但只是為了问清楚臣妾的身世。”她心里坦荡,言语也就没有遮掩。先前从密道出來,她便索性找师父问个清楚明白,这才趁夜潜入太医署。
“要找南宫淵,大可青天白日去太医署,朕并未下令制止你与他相見。”皇帝的口气不見好轉,也未轉过身。
“臣妾确确实实只是為了问身世,皇上不信么?”她不再多作解释,靜立他身后。如若是从前,他的怀疑是理所当然,但如今他们之间巳这般亲密,他对她仍没有一絲的信任吗?倘若没有,那她又何必留下。
兩人都沉寂了下來,气氛变得凝滯。
良久,路映夕黯了眸光,心中感到无法言喻的失望。
她低垂眼帘,正要旋身,忽听一道沉厚的声音:“信。”
她驀地抬起眼來,瞬时落入了一双深幽溫柔的瞳眸中。
“朕信你,但下次你要顧着自己的身体。”皇帝并无多余的贅言,只这样叮囑道。他虽介意她偷偷夜訪太医署,但想及她时日无多,終是不忍再多加責怪。
“嗯!”她重重点头,不可自抑地弯了唇角,現出兩个小小的梨渦。
皇帝輕輕攬住她,拥她入怀,溫声道:“朕说过,无论你的身世為何朕都不介意。你的性子却是要刨根究底,有时真相并不令人开心。”
她倚着他坚实的胸膛,低低回道:“真相再殘酷,也应该知道。这十八年來,臣妾的人生一直被他人摆佈,往后的日子总该清清楚楚地為自己活。”
这话听在皇帝耳中,心头阵阵抽痛。她的人生如此短暂,想為自己活也无甚机会。
“皇上。”她微扬起脸庞,看着他,輕声而沉靜地道:“臣妾并非鄔国公主,而是霖国人,臣妾的母妃因淫亂之罪遭处死,臣妾之父不知是何人。”如果不是因為那所谓的天命,也许她巳与母妃一起赴黃泉。她是霖国皇室的羞耻,却又是他们不得不利用的棋子。
“上一輩的事,巳經过去。”皇帝的手臂收緊了一些,俯首亲吻她光洁的額头,“你只需记住,你是朕的皇后,朕的結髮妻。”
她嫣然綻开笑靥,鼻端却是发酸。若是时光停留在这一刻,应是最完美的吧?她只记住他这一句深情宣告,不去问將來,不去计較他早有意图扶植栖蝶登上后位。
含笑偎入他胸前,她慢慢地闭上双眼,敛去因透彻而凄清的眸光。
他不察她的思緒,托起她尖巧的下巴,緩緩低头吻上那粉嫩的唇瓣。/p更新速度最快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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