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一章 占春魁_二_匣心记(全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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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你这算是小叔奸嫂,还是姐丈偷姨?如此罔顾人伦,简直连槐花胡同的婊子都不——”

  话尾未断,齐奋的咽喉已被一只极强悍的手一把扼住,齐奢的另一只手顺势从墙上抄下了一把挂弓,弓弦套住对方的脖梗反向一绞。肩臂处的衣裳因巨大的发力而高高鼓起;待到肌肉疙瘩松开时,似有另一个解不开的心头的疙瘩跟着一并松开。

  他朝一旁轻抛开手内的弓,“周敦,何无为。”

  应名而至一位双目浑圆的年轻太监与一名英气矫矫的带刀侍卫,太监将一条黄绫布飘然展开,侍卫接手托住了德王齐奋,将其已折断的头颈缠入了长绫,挂上梁。

  至此,骨肉相残的场景落幕——夜幕。

  一轮明月照耀着巍峨宏丽的摄政王府,远远地先传来蹄铁声,就见齐奢不疾不徐地驱马前来。按理,摄政王驾到,府前的一条路就该清街,但齐奢素喜微行,最讨厌出警入跸那一套,因此只有十来名便装的侍卫骑马簇拥在他左右。马队方至府门外,蓦地里从暗处闪出一道人影,正横身挡在了齐奢的马前。马儿受了惊,半身都腾起在空中,颈下的银马铃“哗哗”震响。齐奢拉着缰低喝一声,一个回旋间便稳稳立定了坐骑,手一撑,翻下鞍,骑术漂亮而精湛,但再往前跨出两步,就显露出右腿微微的跛态。随行的侍卫们见惊了驾,一拥而上吆喝着去打拦路之人。齐奢眯起眼,出声制止,语气里有些意味使得一字颇显深长:“你——?”

  侍从递着灯笼,照出了一位揽衣跪地的年轻女子:素衣素裙,长发披散在两肩,清冷的面貌与白日精描细画的美艳大相径庭。她膝行到齐奢脚前,磕下一个头,“贱妾段氏青田叩见皇叔父摄政王,贱妾自知今日在酒宴上失言,罪无可恕,只是此事与乔公子绝无干系,恳求摄政王明鉴,有何责罚,贱妾皆愿一命承当。”

  听到后半句,有一声冷哼自男人英挺的鼻准内发出:“一、命、承、当?一个妓女的命,好值钱吗?”

  青田愣了一愣,便一边思索着缓缓答道:“晋,巨富石崇宴请客人,命家妓劝酒,客人三次拒饮,石崇当席连斩三妓。唐,军人罗虬欲将缯采赠予营妓杜红儿,长官不许,罗虬恼杀杜红儿。宋,太尉杨政在府中豢养乐妓数十人,稍不如意,便杖杀剥皮。摄政王所言极是,妓妇之命从来便似蝼蚁一般,何况贱妾不过是曲巷流莺,比之家妓、军妓、官妓更有不如。可是王爷,自古有言‘蝼蚁尚且偷生’,青田这条贱命虽则一钱不值,倒也算敝帚自珍,乃贱妾最为宝贵之物,心迹可表,伏请王爷不弃。”

  齐奢垂视着地面,微微颔首,“如此,你所犯乃渎言忤逆之罪,依律当处凌迟,剐三百六十刀。头一刀剜舌,二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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