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弈腼腆一笑，张唇刚要说话，迎上赵暕戒备的目光，初弈又忍了下去。
赵暕轻轻出声，“荣羲，夜色还深，你再睡一下。”
“嗯。”
赵暕与初弈一起走出去，关上门后，两人相互对视一眼。
视线谈不上敌视，但绝不友好。
房间内，荣羲抱着怀中的被子，不安的心稍稍平复下去。
今晚的噩梦，他是梦到江恕死了的画面……
江恕像是死不瞑目，瞪大眼睛，眼眶鲜血弥漫，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，将他硬生生从梦中吓醒过来。
他自嘲的笑了一下，自己的胆子可真小，总是能被一些有的没的事吓到，也总是被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吓到。
都过去多久了……
为什么还不能彻底摆脱呢？
荣羲叹口气，迷迷糊糊中睡过去。
天亮后，三人收拾着行囊去渡河。往日里，各个关卡都有重兵巡逻搜查，但是今日这渡河却不见官兵了。
三人心里有些狐疑，坐上船后，听到船夫的话，这才知道蔺家军跟钟家军全军覆没，夏朝这场仗打的颜面尽失。
“那夏王呢？”
船夫叹了口气，“夏王死了啊，听说是死无全尸，啧啧……”
荣羲闻言怔了怔，脑海再次闪过昨晚做的噩梦，手指忽然间就抖了起来，一股寒意像是从江底升起，沿着他的脊椎一路向上，冷的他如坠深渊。
死了。
他真的死了。
郁结在他心中的那些情绪，仿佛在这一刻崩塌碾碎，散了一地。
他扶住船身，努力稳住身体。
“夏王死了，那现在两国的局势怎么样？”赵暕拧着眉峰问道，纵使他心中厌恶江恕，但他始终是夏人，身上担负着匡扶江山的责任。
更何况，他还一直有着当大侠的梦想。
“哎，听说要偃旗息鼓，休战喽！”
赵暕沉下目光，视线落入到江水中，看着深不可测的水面，忽然间觉得心悸。
这场仗，竟然是以这样惨烈的结局收尾……
只怕往后几十年，夏朝的日子都不会好过。
“那夏王死了……”赵暕说到这，微微侧身看向荣羲，见到荣羲面容苍白的样子，便又忍住了。
荣羲却是知道他想问什么，接过他的话，问道，“老先生，那你知道现在夏朝由谁来掌管吗？”
“听说群臣打算推举三王爷登基，不过不管三王爷登不登基，实际上这夏朝也已经由他来掌管……”
“江熠？”赵暕惊讶的问出声，没有想到斗到最后，这皇位竟然落到江熠手上了，忍不住感慨一声，“唔，三王爷可真是捡漏第一人。”
荣羲与江熠接触不多，对他的回忆也就那寥寥几幕，不过却感觉江熠也不是个无名之辈，江山落到他手里，或许并不是件坏事。
想到这，荣羲长呼口气，撇开头去。
当真世事无常，前一刻，让他还满心仇恨的人，转眼间就死了。
还死无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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