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早晚香火祭祀,可好?”
我见阿摩思虑周全,既顾着朝堂之上的仪规,又顾着我的感受,倒比我自己还想得长远,还斟酌着询问我的意见,大为感动,无法用言语回答,只能叩头称谢。
“义父的妻,陕南金州女郭妙裁,在宣德年间,为避荆襄流民的侮辱,自投于井中,请皇上给予旌表。”
“这事好办,朕分付下去,差人着即办理就是。”
“原锦衣卫世袭千户崔琦……”我泪水涟涟,说不下去。金祥、崔琦、菊姐、怀恩……还有许多在阿摩和我危难之际,伸出援手的四方姓,我如何报答,都报不了他们的恩德。
阿摩也有些伤感,俯身拉我起来,我因为没有说完,不敢起来,他只好牵着我的一只手,对我缓缓说道:“崔护卫的事,朕全部清楚,会给他合适的褒奖。”
我点点头,犹自絮絮报着一些人的姓名,都是当年在沂王府时期襄助过我们的,求阿摩褒奖。
阿摩打断了我,问道:“万姐,说了半天,为什么不说说,你自己的心愿是什么?”
我愣了一下,不知该从何处说起。
阿摩拉起我,温和地说道:“地上凉,小心又受寒了。”我只好含泪起身,就看见他凝视着我,神情很是专注,感觉有一些东西慢慢地从他内心之中渗出,汇聚到他的眼中,浓得难以化开,我心里一动,这样的眼神,似曾相识,却没有时间让我慢慢在记忆里。
“万姐,你自己的心愿,由朕来说,你看说得是对,还是不对,好吗?”他的声音平和如水。
我点点头。
“我记得还在沂王府的时候,有一年夏夜,我们都在院里纳凉,你以为朕在竹榻上睡着了,便和菊姐闲聊,说起过你的心愿。”我想了一想,那是景泰七年的夏夜,是有这么一回事。
“你说,要是出得了宫,一心想嫁一个寻常的书生,过着一夫一妻的日,守着几亩薄田,相夫教。……不知道这七八年过下来,万姐你的心愿,变了没有?”
毕竟是女间的私语,我听得脸上有些发烫,羞得脸色微红。心里却又感动,当年的阿摩,只不过是个虚龄十岁的孩童,竟然将我闲聊时的话语,牢牢地记在了心里。
含泪点头称是,我的心愿,的确简单如斯。
“那么,万姐的心愿,并不是看上了王纶,要嫁给他做对食,是不是?”阿摩摊开手掌,我这才看到,他一直攥着的,就是被王纶抢走的那件金事。
“你怎么总爱拿朕送你的东西给人,先是簪,如今又是它。难道朕在你心里,位置就这么轻吗?”他的声音变得稍重,胸口也有了些许起伏,看得出一些愤愤不平的波澜在内心涌动。
“万姐,你的心愿,是想嫁给正常的男人,还是要嫁给王纶那样的阉人?”他问我。
我被他的连番追问弄得心慌意乱,有些狼狈,又羞涩不堪,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问题,忙乱中,一个答案便冲口而出:“陛下,嫁给王纶,实非情愿,只是迫不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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