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上携带的是另一种身份证明。而藩指挥使、曾世荣都是朝廷命官，十几年前楚王被诛之时，他们还都是无名小卒，很显然是后来被拉拢过去的官员。这一类被收揽的官员可能佩戴的就是果子型玉坠。

　　萧奕在大年初五从曾世荣遗物中推断出这一点后，便命范大鹏去调查严灿的贴身之物。范大鹏无法潜入严府，只好盯住严灿一名小妾，威逼利诱之下，证实了萧奕的猜想。

　　严灿身上也有一枚红色果子型玉坠，而且随身携带，从不离身。

　　一阵脚步声传来，萧奕顺手将两枚玉坠放入衣袖内，抬眸望向门口。

　　太子和蔡衡走进来，萧奕起身行礼，待其落座后才站直身子。

　　太子不悦地说道：“萧奕，你昨日与本殿说，严灿是叛党，可你没告诉本殿有何凭证。父皇定下的时间已无多少，你再找不出证据，恐怕特使一职将会不保，本殿和蔡大人也落不得好。你快些把你所知晓的说来，本殿已经将周围的天机营卫都驱逐了，保证不会有第四人知晓。”

　　萧奕看看太子不耐烦的神色，再看看蔡衡尴尬不已的表情，轻声道：“看来太子殿下也知晓天机营有内奸了。”

　　“还好，只是不知这内奸是谁。”太子说道，萧奕的夸赞让他有一丝丝兴奋。

　　自从魏世明死后，太子就一直在思考是魏世明为何突然自杀，这有些不太寻常。想来想去，太子想到兴许是有人威胁魏世明，让他在牢狱中自杀。而要做到这一点，就必须有能够自由出入天机营总署的人。

　　蔡衡早就知晓天机营有内奸，而且有了怀疑的对象，这才保证天机营最近几次行动都没有让叛党得逞，将曾世荣死死地控制在手里。

　　萧奕看向蔡衡，轻声问道：“蔡大人知道内奸是谁吧？”

　　“知道，而且本官正从这内奸背后查出另一个人，想必有可能是叛党。”蔡衡抿了口茶水说道，“为了不惊动这两人，本官一直没有直接揪出内奸，暗中搜查他们是叛党的证据。”

　　太子诧异地看了蔡衡一眼，没想到他也留了一手。

　　“那可有查到他们是叛党的证据？”太子急忙问道。

　　“这倒没有。只不过本官派出的人偶然发现了两人互通消息的渠道。你们恐怕想不到，一个乞丐抢包子吃的同时，会给包子铺的掌柜留下一个小小的纸团。而包子铺的掌柜会将这纸团包裹在包子里，卖给需要接收消息的某户人家奴仆。”蔡衡说着，看向萧奕。

　　萧奕神色略带惊讶，略思虑一番，很快就明了。

　　叛党之间的联系主要是通过那些底层叛党进行传递，如同高阳城，任何职业都有可能是叛党，传递消息极为方便。

　　在这京城中恐怕有不少从高阳城中培养出来的优秀叛党，他们在京城中乱蹿，以不着痕迹的方式传递信息。

　　这也是为何天机营无法察觉到叛党之间勾连的原因，因为很多人员的接触看在眼里很自然，根本想不到他们在传递消息。

　　太子沉声道：“那你还不尽快将这包子铺的掌柜抓起来？”

　　“太子，抓起来又能如何？他只是卖包子，打死都不会承认传递了信息。没有证据的情况下，本官没法子用一个包子铺掌柜的三言两语证明一个高官是叛党。”蔡衡无奈地说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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