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听着屋内传出的缠绵低吟,思绪不禁飘回了被送往嘉兴府百户所的前夜。
玹铮居高临下睨着他,“话还是先讲清楚得好,即便你真的戴罪立功,也不要奢望能回到本王身边。”
他明明心抽搐着疼,却仍义无反顾,“卑侍之所以愿意担当内应,并不是为了回凤都,而是想赎罪,想替师尊和小渊报仇,还请王主给卑侍这个机会。”
“好,本王给你这机会。只要隐月阁覆灭,本王非但不会再追究你的罪责,还会赐你金银珠宝、良田美厦,令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。”
“王主,卑侍不求金银珠宝、良田美厦,只求您...不再恨卑侍就好。”当时他眼巴巴望着玹铮,后半句都到了嘴边,最终还是咽了回去。
郎似胥山长在眼,卿如石佛本无心。
红尘只有情难死,他生莫做有情人。
王主您不晓得,卑侍是何等羡慕小渊,羡慕他得您疼爱,又是何等羡慕杨公子,羡慕他受您尊重。
如果卑侍注定不能留在您身边,请您千万不要忘了卑侍,那样卑侍即便飘零至天涯海角,也不枉此生。
就在玹铮与孤鸾洞房的第三晚,饶莫寒赶到纸条上交代的地点,见有黑影自树丛中闪出,便低声喊起暗语,“无竹令人俗,无肉使人瘦。”
来人笑着答道:“不俗又不瘦,竹笋焖猪肉。”
饶莫寒听着那似曾相识的腔调,强压内心的激动,“你是谁?怎么会用顾渊当年的打油诗作暗语?”
夜隐走到他面前,扯掉面巾莞尔,“你应该还记得我才对,我去丰悦楼吃过好几回包子,回回都是你招待的。”
“淮、淮安县君......”,
“我就猜你肯定记得我。”夜隐朝他抱腕拱手,流露出几分少年顽皮,“我该如何称呼你?不能再叫你小二哥了吧?该尊称寒凤使?”
他下意识去摸鼻梁上的面具,“你、你怎会知晓我身份,是谁告诉你的?”本想问是不是阿玖,可转念一想,阿玖对自个儿藏身在丰悦楼之事并不知情。
夜隐煞有介事,“不用旁人告诉,我头回见你,自个儿就猜出来了。”趁他发愣,又伸手摘掉他面具,笑得促狭,“你回头多照照镜子,你的模样跟十年前相比真没什么变化。”
“十年前?你究竟是谁?”他越看夜隐越觉得熟悉,心底涌起个大胆的猜测,伸手去捏夜隐的脸。
夜隐呲牙咧嘴地将他推开,“疼死了!”
他纳闷地盯着夜
隐,“你、你竟不是乔装,不应该啊!”
夜隐抿嘴笑道:“这天底下不应该的事儿多了,当年师祖就不应该收养付恩宜,付恩宜二十年前也不应该获救,老阁主十年前更不应该遇害,还有就是,你不该杀死你娘,否则也不会流落到隐月阁这虎狼之地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是我杀了我娘,这件事我只跟顾渊提过,旁人都不晓得。”他死死揪着夜隐的衣袖,“你、你是小渊?你还活着?”
夜隐朝他挤了挤眼睛,嘴里却道:“顾渊七年前就死了,我是宫隐。”见他激动地说不出话,又拽了他一把,“时辰不早了,赶紧带我去找绞髓丹的解药。”
就在两人偷偷潜入凌宵院的炼药房之际,隐月阁后山的隐秘之处,大队人马已集结完毕。
明媚正在与明泰低声交谈,忽然发觉一道眼神落在了自己身上,充满杀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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