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他作甚?”
“自然是...讨债。”
“讨债?”
“对!”他咬了咬牙,“很多年前的旧债!”
此时此刻,与先帝陵寝相隔千里的孤鸾,并不晓得化名为红.袖的宁沐阑在记恨自己,而是全神贯注地在听百里红讲述幼年的遭遇。
“我六岁那年病的很重,清醒后不仅不认人,连名字都忘了,哥哥要问我这疤痕的来历,我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。”
“你爹娘待你好吗?”
“挺好的,我虽不是她们亲生的,可她们还是很疼我。”
孤鸾瞪大眼睛,“你怎么知道不是她们亲生的?”
“有次我练功偷懒,被娘罚跪,爹替我说情,娘就骂爹夫儒之仁,还说早知我又懒又笨不听话,就不该浪费银子买我。”
孤鸾迫不及待地追问,“她们从何处买的你?”
“不知道,我问过爹,爹不肯讲,还说那是娘喝多了胡吣,不让我放在心上。”
“那后来你就一直随她们跑江湖卖艺?”
“嗯,不过挺奇怪的,她们去过很多地方,但就是不去京城,我问她们缘故,她们骗我说京城有大老虎,专吃小孩子心肝。”
孤鸾听完这话,越发觉得百里红就是弟弟沐晨,不禁心疼地摩挲他的手,“这些年你受苦了。”
他摇头,“说苦也不苦,我虽不知自己身世,但爹爹待我视如己出,娘是刀子嘴豆腐心,发起脾气来骂几句打几下,可到底也没嫌弃我,即便饿的捱不下去,也没把我卖进青楼换钱。再后来我遇到师帅、师姐,她们将我抚养成人,令我衣食无忧,如今还有幸结识王主与哥哥,我真的非常知足。”
孤鸾望着他豁达的笑脸,仿佛看到了沐晨当年的模样,心头百感交集,眼角泛起泪光。
他既纳闷又关切,“哥哥你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。”孤鸾本想与他相认,可转念之间又放弃了打算,“我原本有个弟弟,胳膊上也有道疤,我看到你的,就想起了他。”
“他如今在哪儿?”
“死了,十年前就病死了。”这些年来,孤鸾曾数度乞求上苍,让沐晨好好活着。如果百里红真是沐晨,那么自己又何苦让已经忘却前事的他重新背负宁家的仇恨?“行了,不提了,免得你跟着难过。”
他见孤鸾神情凄凉,紧紧攥住孤鸾的手,“哥哥别这样说,如果您不嫌弃,就把我当亲弟弟好了,我也会像待兄长那样
敬重您、侍奉您。”
孤鸾闻言,泪水差点儿夺眶而出,“既如此,咱们结拜吧。”
他以为耳朵出了毛病,“哥哥您说什么?”
“我说咱们义结金兰,怎么,不愿意?”
“愿、愿意!”他受宠若惊,又欣喜若狂,“我、我不是在做梦吧?好哥哥,你赶紧掐我一下...掐我一下!”
孤鸾没掐他,反用力搂住他,“真是个傻小子!”说着,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,热泪扑簌滚落。
当夜,两人摆了香案,设了祭品,歃血为盟。
次日,孤鸾特意叮嘱凌陌晓,“你可得保护好红儿的安全,他若少了半根汗毛,我唯你是问。”
晌午时分,三人抵达东昌府。
凌陌晓扮作玹铮,命人抬着两箱黄金,大摇大摆走进东昌府最大的青楼,立刻引发了骚.动。
而与此同时,钦差仪仗也到了离东昌不远的馆陶。
时酒才走到承玹玳下榻的房门外,就听里头传来男子的挣扎与哭求。少倾,只听承玹玳哎呦一声痛呼,紧接着便是男子凄厉的惨叫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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